仙魔大战

状态: 已完结

主演: 梶田大嗣 森岛秀太 橘龙丸 齐藤壮马 小西克幸 阿座上洋平 榊原优希 田丸笃志 梅原裕一郎 市来光弘 

导演: 月见里智弘

语言: 日语

首播: 2023(日本)

更新: 2024-04-12 12:51

类型: 动漫

剧情简介

九重天,凤栖宫。


天医涂瑜脸色难看的收回诊脉的手。


榻上的花琉璃平静地开口:“又恶化了,是吗?”


涂瑜心中难受,单膝行礼:“天后娘娘,您的凤凰元丹缺失,受伤后无法自愈,甚至无法涅槃……”


“你只需说,还有多久?”


涂瑜语气沉重:“至多……三百年。”


“三百年……”花琉璃喃喃道,“也足够了。”


涂瑜又说:“娘娘,天元丹如今效力越来越弱,您只怕会越发虚弱。”


花琉璃淡淡摇头:“无妨。”


涂瑜退下后,侍女明鸾走进殿中。


看着又望着龙佩出神的花琉璃,心中难过不已。


花琉璃回过神,见她模样,心中了然。


“他还没回九重天,是吗?”


明鸾缓缓摇头,欲言又止。


花琉璃摩挲着手上的龙佩,轻声问道:“你说,他是不是彻底忘了,他还有个妻子在家等着他?”


一片沉默。


但花琉璃本也是自问,她心中或许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成婚三千年,这些时日,她与姬元溯连见面都要数着手指过了。


明鸾看着一身红衣,越发单薄的花琉璃,心酸不已:“您又是何苦?”


花琉璃摇摇头,收好龙佩,起身道:“去拿酒,我去一趟不周山。”


不周山。


当年仙魔大战,她的父王和姬元溯的母后便是死在此处。


走入那至今仍漫着血雾的战场,一个熟悉的人影却比她还先到。


姬元溯转身,俊美绝伦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花琉璃垂下眼回道。


招呼过后,便无话可说。


这便是两人的现状。


花琉璃取出清酒倒在地上祭奠,水声中,她又问:“陛下为何来此?”


姬元溯瞥她一眼,淡淡开口:“带素婉来此见见我母亲。”


花琉璃心一颤:“怎不见她人?”


“她身子弱待不得,我派人送她先回了。”


姬元溯话语平常,可花琉璃却听出了隐藏的温柔。


浅浅的酸涩涌上心头,她强行按捺下去。


收回酒壶,她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血雾外一道声音传来:“帝君,素婉姑娘突发梦魇……”


话未完,花琉璃便见姬元溯立时转身就走。


擦肩而过的一瞬,她嗅到了梦罗花的香气。


花琉璃一时怔住,望向姬元溯的背影,心底悲怆。


她突然想起,三千年前,他也曾带她远渡万里,去看一片梦罗花开。


曾经,姬元溯如此在乎的人,是自己。


可悲的是,她竟不知是从何时起,一点点失去了他。


胸口一片生疼,她拿出天元丹咽了下去。


回到九重天。


往日平静的天宫,突然喧闹起来。


远远便见四处明灯亮起,花琉璃心中一动,飞身前往太渊宫。


宫门口,仙娥拖着各色奇珍穿梭摆放。


见到花琉璃,纷纷下跪行礼:“见过天后娘娘。”


花琉璃管不得她们,朝殿内走去。


一个刚刚分别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三十三年了,他又回了家。


花琉璃压着激动的情绪,缓步上前:“陛下,你回来,为何在不周山都不跟我说一声?”


姬元溯转身看她,神情有一丝不自然。


但随即便下定决心开口:“我确有一事要说。”


花琉璃望着他,心中莫名不安。


便听他言:“我准备娶素婉为妻。”

偌大宫殿一瞬寂静。


花琉璃久久看着姬元溯,他的神色那么平静,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多残忍。


她问:“陛下说的妻,是什么妻?”


姬元溯平静地开口:“你居凤栖宫,她住太渊宫,两不相干。”


不相干?


花琉璃几乎要笑出声来。


她语带讽刺,却更加悲哀:“陛下,拥有同一个丈夫的两个女人,能不相干么?”


姬元溯皱起眉,不悦道:“她为凡人,你是凤凰,只要你不去打扰她,自能互不相干。”


花琉璃微微睁大眼,心口深处的冰凉一点点蔓延。


见她不说话。


姬元溯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道:“素婉本不愿上这九重天,是本帝君舍不得与她分离,你为天后,莫要不识大体。”


那话里的警告和爱怜,如刀一般插入花琉璃心口。


她还能说什么?


花琉璃颤颤移开目光,看着这为了迎接新的女主人被装饰得流光溢彩的太渊殿。


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


退后两步,她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同样,姬元溯没有挽留她一句。


走出殿外,一片花瓣打着卷落到花琉璃脚下。


原是起风了。


回到凤栖宫,早有一人坐于殿中等待。


来人雪发苍眸,正是司命星君。


花琉璃有些惊讶,司命星君掌管星宿命轨,地位超然,无事不出斗星宫。


“星君。”花琉璃上前见礼,“不知星君找我何事?”


司命星君受了礼,声音毫无感情:“我看到帝后星即将陨落。”


一句话,砸得花琉璃懵了一瞬。


回过神,她露出一个苦笑:“看来我的确无药可救。”


“三千年前我就告诉过你,嫁给姬元溯是一件错事。”司命星君走近一步,苍眸注视着花琉璃。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离开他,尚还有一线生机。”


花琉璃心颤了颤,垂下眸没有说话。


计时的沙漏“沙沙”流淌。


司命星君抿紧了唇,已经知道了答案。


“帝后星陨落事关重大,我不能对天帝隐瞒。”


说完,他带着莫名的气愤迈步就要离开。


花琉璃急忙拉住了他:“星君,看在一同长大的份上,这件事还请让我亲口去说。”


司命星君紧了紧手,看着她恳求的眸子,心口一顿,终是点头。


司命星君离开后,花琉璃久久站在殿中,思绪混乱。


明鸾进殿的声音惊动了她,她转头看向这个从小便一直跟着自己的侍女。


莫名升起一个念头:“明鸾,你说……若他知道我活不久了,是不是就会推迟娶她?”


明鸾一愣,张了张嘴,满眼心疼:“娘娘……”


花琉璃猛然回神,想到自己刚刚说得话,一瞬狼狈。


“我胡说的。”


她摇摇头,满眼苦涩。


过了两日,花琉璃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前往太渊殿告诉姬元溯帝后星一事。


太渊殿。


没在意仙娥异样神情,花琉璃前往后院。


刚到院门口,一道温柔女声让她脚步僵住。


“陛下,若我只能陪你这一世,你会如何?”


花琉璃探出头去,看着姬元溯将一只牡丹插入女子云鬓,声音温柔而坚定。


“我会找到你,生生世世。”

眼看两人就要转身,花琉璃下意识往后一躲。


心口猝然悸痛,密密麻麻的疼让花琉璃几乎难以呼吸。


她捂着胸口,拿出一颗天元丹囫囵吞下。


好似逃一般,她脚步踉跄地回到凤栖宫。


这一回,便有半月都未再去。


虽未出宫门,花琉璃却也知道,太渊宫开始张灯结彩,准备大婚。


与那边的热闹不同,凤栖宫好似跟它的主人一般,一日冷寂过一日。


姬元溯回了九重天,花琉璃还是一个人。


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睡觉。


很快,日子到了十月初九。


这一日,是花琉璃的生辰。


明鸾从前几日就开始忙活,做了新衣裳,又用竹实学着凡间做了年糕。


花琉璃不愿拂了这份好意,扬起笑任她施为。


看着花琉璃吃下年糕,侍女明鸾立马笑着道:“吃下年糕,年岁高高。”


有一瞬的心酸叫花琉璃酸了眼眶。


她压下情绪,轻声道:“愿如你所言……”


夜渐深,明鸾已然退下。


花琉璃坐在桌前,望着殿门,期待一点点变冷。


正当她起身准备歇息时,殿门一动,姬元溯冷着脸走了进来。


花琉璃眼神一亮,忙迎了上去。


“陛下……”


姬元溯看也不看她,径直坐到桌前。


花琉璃心一空,还是上前给他倒茶。


茶递到面前,姬元溯却没接,看着桌上的年糕皱起了眉:“这是年糕?”


花琉璃抿起笑,将盘子推到他面前。


“陛下要尝尝吗?这是凡间的小吃……”


话未说完,便被姬元溯一声冷笑打断:“你倒是消息灵通。”


花琉璃笑容一僵,压下浅浅的不安开口:“怎么了?”


姬元溯却是手一扫,年糕盘子“啪”一声!摔得稀碎。


‘年岁高高’的年糕滚落一地。


花琉璃惊得起身,无辜无措的样子让姬元溯心生厌烦。


他语调冰冷的质问:“前几日,司命来找你做了什么?”


花琉璃攥紧了手,又蓦然松开。


她看着地上的年糕没答,反轻问:“陛下,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见她转移话题,姬元溯怒气更重。


他负手起身:“花琉璃,别忘了你现在是天后,该和司命保持距离。”


声线如冰,一刹那冻结了花琉璃浑身的血液。


“……是。”


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回答。


姬元溯厌恶的看了她苍白的脸一眼,冷漠的甩袖离去。


‘嘭’一声!


殿门狠狠关上,摔碎了一地的希冀。


冷风灌入,压抑了许久的鲜红溢出唇畔,落在袖间。


她怔了怔,随即自嘲抹去。


一夜未眠,第二日,花琉璃穿戴整齐前往太渊宫。


她一个人的事,还是莫要连累了司命。


走到殿前,一队仙娥手捧各式凡间糕点经过。


“等等。”


看到其中一人白玉盘上的年糕,花琉璃忍不住出声。


“天后娘娘。”仙娥们立时停下行礼,垂着头你瞧我我瞧你。


花琉璃都看到了,却并不苛责,只是问:“这些是什么?”


为首的仙娥迟疑的答:“是陛下今早特意派人从凡间带来的小吃。”


见花琉璃还在等待,她只好继续说。


“昨日,素婉姑娘思念凡间下厨做了年糕,陛下以为她要离开天宫,两人闹了脾气,所以……”


仙娥声音越发小,花琉璃的脸色也一寸寸苍白下去。


她明白过来。


原来,昨夜姬元溯是和另一个女人吵了架,才会来见她。


原来,姬元溯是真的不记得她的生辰了。

花琉璃没再问,脚步擦着众人往殿内走去。


沿途的仙花异草美不胜收,与清冷的凤栖宫区别巨大。


花琉璃脚步缓停,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


那时候,她和姬元溯还未成为天帝天后,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在不周山四处玩。


那时的姬元溯会给她摘最新鲜的竹实,会给她九天的醴泉。


每当他们说起未来,姬元溯总是说:“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最快乐。”


“等以后成为天帝,你就是我唯一的天后。”


往日时光如梦如幻,今日时节可笑可怜。


花琉璃了然,或许只有她自己还记得那些点滴往事。


走入后殿,却只见那叫素婉的凡人女子坐于殿中,手持罗帕绣花。


暖融融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美好而安静。


花琉璃一怔,有些仓皇的转身要走。


身后却传来温柔而急促的挽留声:“天后娘娘,请等等。”


花琉璃顿住脚步转身,看着素婉款款走近向她行礼:“娘娘,妾身自来天宫,还未去向您请安,望您见谅。”


花琉璃心情复杂的打量她。


原来,姬元溯爱上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殿内檀香冉冉,熏得花琉璃胸口堵塞。


她移开视线,想起一个问题。


“我听说你不愿来天宫,为什么?”


素婉一怔,垂着眼道:“这天宫又冷又寂寞,做仙,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好。”


这话让花琉璃心中微惊。


又见素婉难掩甜蜜和担忧:“还好有陛下陪我……若非陛下说他在这天宫没有一个知心的人,我应当早就回到凡间了。”


没有一个知心的人……


花琉璃只觉有什么堵住了喉咙。


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就是无端端的委屈,心攥紧的难受。


可她还是天后,就算难过,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花琉璃抿紧唇转过身,只留下一句“再会”便迈步离开。


走出殿门,迎面却正好撞上了回来的姬元溯。


看见花琉璃,他当头便是一句质问:“你来做什么?”


花琉璃顿住步伐,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男人面上戒备和厌烦。


唇颤了颤,她艰涩开口:“天医说,我的身体可能……”


“我不感兴趣!”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那句‘我活不长了’硬生生卡在喉间。


花琉璃看着姬元溯,一阵悲凉从心口涌出。


不知从何时起,他连好好听她说句话都已不愿……


姬元溯往前一步,带着浓浓警告开口:“别想再做什么,下月初一,我就会娶她。”


花琉璃脸色骤然苍白,眼中浮出深切痛楚。


姬元溯看着这样的她,有一瞬烦躁,但随即抛之脑后。


他大步离开,独留花琉璃孤零零站在原地。


风扬起她的裙摆,默默无语。


十一月初一,姬元溯正式迎娶素婉。


天宫正门,他将穿着大红霞帔的素婉从八抬大轿中牵出,这是素婉坚持的凡人成亲的步骤。


走过三生石,姬元溯突然看到了他和花琉璃曾刻下的名字。


皱了皱眉,他有些烦躁的想:之后得叫人挪走。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在一声声祝祷中,谁也没发现,太渊殿门口,花琉璃正一动不动的站着。


她看着仙官高喊:“一拜天地!”


看着姬元溯牵着素婉的手,跪下朝东方磕头。


“二拜高堂!”


又看着两人再起,向北方下跪。


视线一点点模糊,花琉璃只觉心也被一点点掏空了。


“夫妻对拜!”


最后一声,花琉璃缓缓转头离去。


却仍能听到身后司仪高喊:夫妻,礼成!


礼成一句落下!


天空蓦地一声响雷,万里晴空转瞬黑沉。

乌云重累,在太渊殿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花琉璃惊恐回身,‘天罚’一词猛地浮现脑中。


下一刻,“轰”一声,圆柱粗的紫雷连续朝太渊殿劈下。


花琉璃想也没想便往回赶。


殿中,只见正中央的姬元溯正撑起一片结界挡在素婉身前,嘴边溢出一丝血迹,苦苦支撑。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第八十道劈散结界,劈中姬元溯。


最后一道,直冲着素婉而去。


花琉璃便见姬元溯不顾自身,以身牢牢护住素婉。


心口猛揪,她想也没想,化作凤凰真身,上前拼尽全力挡住那道刺眼到看不清的天雷!


‘轰一声’,太渊殿直接倒塌。


天雷平息,姬元溯下意识查看身下之人:“素婉,你怎么样?”


“陛下!”完好无损的素婉惊魂未定的流着泪抱紧了姬元溯。


他们身前,一只半身焦黑的凤凰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儿。


劫后重生的两人紧紧相拥,竟没人想起看一眼身受重伤的花琉璃。


只有司命随后冲进殿内,目眦欲裂。


……


凤栖宫。


天医正在殿内为花琉璃疗伤。


殿外,司命目光冰寒的看着姬元溯和躲在他身后的素婉。


“姬元溯,天罚降下,天道不容,你准备怎么交代?”


姬元溯没答。


素婉一颤,拉着姬元溯的袖子哀声道:“陛下,还是让我回凡间吧……”


姬元溯这才回神,他收回盯着殿门的视线,满心烦躁的开口:“天罚已过,何须交代。”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司命再崩不住脸色,咬牙切齿道。


“悔?”姬元溯目光幽暗,“我看后悔的是你吧?”


“毕竟,当初只差一点,你就能成为她的天帝了不是?”


冰冷带刺的讥讽,让司命脸色突变。


这时,殿门一响。


天医涂瑜垂下头才能掩饰住自己哀愤的神色:“陛下,娘娘醒了,但目前不能打扰她养伤。”


姬元溯眉一皱,最终道:“我之后再来看她。”


花琉璃虚弱的靠在床沿,本来如瀑的黑发被烧焦到只剩半截。


她的目光似乎能穿透殿门,只余一片哀凉。


涂瑜那句“您如今的身体根本不能受伤,如此一遭,只怕性命堪忧。”荡在耳边。


浑身都疼的花琉璃无暇再想,苦涩的闭上了眼。


半月后。


花琉璃在涂瑜的治疗下,愈合了皮外伤。


她正坐在院中吸取月华,一个熟悉的脚步响起。


她睁开眼,看到了捧着一壶帝流浆的姬元溯。


姬元溯将帝流浆放在她面前,这是月亮精华的凝结,但十分难以收集。


花琉璃一怔,还未开口,便听到他淡淡开口:“多谢你挡下那一击,否则我也无法完全护素婉周全。”


“……不用。”说完这句再无言以对。


只有心尖汩汩流着血。


花琉璃突然明白了凡间的一句诗: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像极了那含义:你虽近在我眼前,却原来我们的心早已远隔天涯。


花琉璃垂下眸,压抑着上涌的泪意问。


“姬元溯,娶我这三千年,你爱过我哪怕一点吗?”


姬元溯一怔,心中那股烦躁又冒了出来。


他转过身看向太渊殿方向:“我曾以为我喜欢你,但是……遇见素婉后才知道什么是爱。”

风吹动院中梨树叶,哗哗作响。


姬元溯说完那句,又有些烦躁的加了一句:“你放心,你是天后这一点永不会变。”


花琉璃抬头看了看他的背影,说不出的悲切。


“你走吧。”她闭上眼,哑声道,“不用再来看我。”


这句话说得古怪,姬元溯却没放在心上。


他只以为花琉璃还是生气了。


但他也知道,花琉璃从来不会生他的气很久。


姬元溯回头看花琉璃,她苍白的脸色似乎比月色还白。


只一眼,他收回目光,径直回了太渊宫。


他走后,花琉璃拿起那瓶帝流浆。


她起身忍着疼走到院中最大的那颗树下。


那树没有一片树叶,似乎早就死去许久。


花琉璃打开瓶子,将那帝流浆‘哗啦’一下,全倒在了树根上。


冷风吹来,她咳了两声,又强自忍耐住喉间腥甜。


花琉璃丢开瓶子,蹲下身去刨树根处的土,最终刨出来一坛酒。


酒不知好坏,坛子上写着“龙凤”两字,是姬元溯的字迹。


花琉璃就地坐下,掀开了坛口。


酒水清冽,但花琉璃闻不到酒香,只因她自雷劫后便失去了嗅觉。


她就着坛口,喝了一大口。


“咳,咳……!”


酒入肺腑,她又咳了起来,血腥混着酒香。


“好酒。”花琉璃赞叹。


她想起好多年前,和姬元溯埋完这酒的第二天,司命替她批命。


司命说:兰因絮果,情深不寿,你嫁给他定是错事。


自己回答他:沧海既无心,化去不复悔。


如今想来,她还是不后悔,只是好像真的错了。


就着月亮,花琉璃一口接一口,眼泪也淌了满面。


天明了,花琉璃悠悠转醒,忽的一惊。


她的身上,周围落满了厚厚一层花瓣,她抬头,树还是光秃秃的。


竟是不知何时花开又落尽了。


……


天医涂瑜照例前来凤栖宫治疗。


但这一次,他格外高兴。


花琉璃忍不住问:“怎么了?”


“娘娘,有救了!我找到了一张万年前的丹方,只要能找到天机草,便能练成神丹,续命万年!”涂瑜激动的说。


花琉璃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谁会不想活呢?


她对死亡的坦然,只是因为她从失去凤凰元丹那一刻便不停告诉自己,要接受死亡。


“这草可难寻?”她问。


“每任天帝继位之时,都会有天机草重现,陛下那里肯定有!”


花琉璃心一沉,在涂瑜期盼的视线下点了点头:“我会去寻他要。”


涂瑜离去后,花琉璃正准备去太渊宫,司命前来拜访。


随之送来的还有满满一房的灵药,那数量恐怕是他所有的库存。


花琉璃想要推辞:“多谢星君好意,我恐怕受之有愧。”


司命看着眼前端庄优雅,和记忆中那个活泼快乐的小姑娘几乎判若两人的花琉璃,抿了抿唇。


“我推演星象,你只需离开天宫,还有一线生机。”


花琉璃一愣,司命掌命星,却不能干涉他人命运。


如今却几次为她破例……


花琉璃心情复杂的摇头:“我……暂时不能离开。”


凤族还没有选定继承人,她不能随心离开。


司命苍眸更黯,没问缘由,点头转身要走。


花琉璃莫名有些难过,张口喊道:“玄庚,谢谢你。”


司命背脊一僵。


成为司命,便要丢弃前尘,玄庚这个名字,他自己都快要忘了。


用尽所有力气,他才没有回头。


太渊宫。


花琉璃有些局促的问:“陛下,你是不是有株叫天机草的灵药?”


姬元溯眼神骤暗:“是,又如何?”


花琉璃深吸口气,下定决心从头开始讲述。


“你还记得千年前和魔尊梵天那一战吗?你重伤垂死,后来又起死回生。”


“是我,用我的凤凰元丹救了你。”


花琉璃一口气说完才抬起头,却在看清姬元溯神色时一愣。


姬元溯毫无惊异,淡淡开口:“你说这个,是想用救命之恩来换天机草?”

姬元溯的平静如一只大手缓缓的攥紧了花琉璃的心。


她张了张嘴,声音低微几乎宛若哀求。


“没有凤凰元丹,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只有用天机草练成神丹,才能续命。”


冬雪傲寒心不冷


夜晚。


桌上精心准备的佳肴已经变得冰凉。


陆锦仪揉了揉因为刺绣有些疲惫发胀的眼睛,看了一眼正在剪烛火的婢女小桃,轻声开口:“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桃放下手里的银剪刀,对着陆锦仪恭敬回答:“王妃,已经三更了。”


陆锦仪默然,子时已过。


司徒赫还没有回来,他终归还是错过了她的生辰。


“你下去休息吧,不用候着了。”陆锦仪看着有些疲惫的小桃道。


“是,多谢王妃。”小桃把烛火往陆锦仪那边推近一些,退了出去。


陆锦仪看了眼外面漆黑无比的夜色,回过头拿起绣针准备继续绣前面的锦绣山河图,忽然感觉眼前一黑。


这时,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陆锦仪用力眨了眨眼,等眼前恢复正常后,就见她的夫君晋王司徒赫神情冷漠的站在门口。


她忍着眩晕,忙起身走过去。


可还没等她走近,司徒赫一挥袖便将她推开。


“让开!”


陆锦仪被司徒赫的衣袖角扫到脸颊,疼得厉害,她强忍脸上的刺痛问:“朝务很繁忙吗?”


回答她的是静寂无声。


司徒赫撇了一眼桌上冷掉的菜肴,径直朝屏风后走去。


陆锦仪虽然早已习惯他的冷漠,但今天还是感觉心里隐隐作痛。


屋外的寒风顺着打开的房门吹进来,陆锦仪默默的关上房门。


再转身时脸上已经恢复正常。


她脚步轻盈的走到屏风后,见司徒赫正脸色阴沉的看着前面的锦绣山河刺绣图。


陆锦仪脸色一僵,知道他最不喜自己做这些,快步走过去拿起一块锦布盖上。


“王爷,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的忙。”


她知道司徒赫想在下个月皇上五十大寿的时候敬献一副万里江山锦绣图,而刺绣是她的强项,所以才想着为他分担一些。


司徒赫第一次没有发火,只冷淡地看着她:“和离吧。”


陆锦仪心猛地一揪,眼前突然感觉一阵模糊,眼眶疼痛。


等到眼前再次清晰过来时,就看到司徒赫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垂下眼眸,忍住心里的酸涩问:“为什么?”


司徒赫朝她走近一步,周身的气势将陆锦仪压的喘不过气来,她下意识后退……


这时就听司徒赫语气冰冷道:“你七年无所出,和离是本王对你最大的仁慈。”


陆锦仪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他从来没有碰过她,她要如何才能有所出?!


看着陆锦仪呆愣着不说话,司徒赫心里的厌弃更甚。


“明天本王把和离书给你!”


说完,司徒赫转身朝外面走去。


陆锦仪的视线直直的看着司徒赫消失的背影,身体微微发抖。


今天是她这个月第一次看到司徒赫,然而此刻她却希望他从来没有来过。


……


翌日。


陆锦仪刚醒没多久,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嘈杂的声音。


她走过去一看,只见一群丫鬟婆子正推搡着小桃,而小桃显然不是她们的对手,一下就被推翻在地。


“你们要干什么?”陆锦仪冷声开口。


院门口的一群人见她出来,一时间都停了下来。


小桃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陆锦仪身后低头站着。


这时,领头的刘管家看着陆锦仪说:“王妃,王爷下令,要您把弄玉轩腾出来给未来的新王妃住。”


新王妃?!


陆锦仪听着这话,一时愣在原地。


而这时,她就看刘管家毕恭毕敬回头,伺候着一个人走上来。


“小姐,正院就是这里了,您先看看,我好让下人随您的心意重新布置……”


“是王爷太客气让我参观王府,雨柔随意看看就好。”一个语气温柔的人细细的反驳着刘管家的话。


原本堵在院门前的丫鬟婆子听到这个声音后都往两边分开站好,低头恭敬的喊:“见过未来王妃。”


下一瞬,一个身穿嫣红广绣流裙,头戴牡丹步摇,笑不露齿的女子缓缓出现在陆锦仪眼前。


“小女谢雨柔,见过姐姐。”


谢雨柔!


陆锦仪虽足不出户,但也听过这个名字。


右相之女,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和才女。


可等看清谢雨柔的面容时,她眸色却怔住,久久回不过神。


此人眉眼竟与自己相似之极。


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以前总感觉司徒

新王妃?!


陆锦仪听着这话,一时愣在原地。


而这时,她就看刘管家毕恭毕敬回头,伺候着一个人走上来。


“小姐,正院就是这里了,您先看看,我好让下人随您的心意重新布置……”


“是王爷太客气让我参观王府,雨柔随意看看就好。”一个语气温柔的人细细的反驳着刘管家的话。


原本堵在院门前的丫鬟婆子听到这个声音后都往两边分开站好,低头恭敬的喊:“见过未来王妃。”


下一瞬,一个身穿嫣红广绣流裙,头戴牡丹步摇,笑不露齿的女子缓缓出现在陆锦仪眼前。


“小女谢雨柔,见过姐姐。”


谢雨柔!


陆锦仪虽足不出户,但也听过这个名字。


右相之女,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和才女。


可等看清谢雨柔的面容时,她眸色却怔住,久久回不过神。


此人眉眼竟与自己相似之极。


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以前总感觉司徒赫在透过自己的眼看别人。


陆锦仪身体微微颤抖,却强忍着不让人看出半分。


小桃眼中闪过不忍,把陆锦仪挡在身后,看着前面一群人气愤道:“你们放肆,我家主子才是晋王府的王妃!”


这时,刘管家上前一步说:“这谢小姐,可是王爷金口发话未来的晋王妃。”


此话一出,陆锦仪和小桃皆脸色大变,其他的丫鬟婆子仿佛早已知晓一般,没有一丝意外。


陆锦仪脸色一白,她没想到司徒赫昨天说要跟自己和离,今天就已当着全府宣布新王妃。


“王妃……”小桃看着陆锦仪欲言又止。


“走,去王爷的书房。”陆锦仪轻声开口。


她要亲自去问问司徒赫,在他心里自己究竟算什么……


没有理会这一群人眼中的轻视,陆锦仪一步步往司徒赫的书房明德室走去。


明德室。


越过看守的小厮,陆锦仪推门而入:“王爷,你与臣妾还并未和离,如今王府又多出一位王妃,是否不妥?”


司徒赫坐在书桌前,闻言,只觉不耐,声音凛冽:“出去!”


陆锦仪这次却没有听话的走,固执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今日,他须得给她一个解释,否则她不会离开……


司徒赫还是第一次见她违自己的意,他放下手里的折子:“雨柔是右相嫡女,太后亲封的慧敏县主,京城第一才女,娶了她能得到右相和朝廷的全力支持,而你有什么?”


陆锦仪听着这一串称谓词,抬眸深深地看着司徒赫:“所以,只是因为这些名头和利益,不是因为她是谢雨柔?”


怕是两者都是吧,她挡了路,所以注定被移开。


陆锦仪心里发寒,若是她爹爹殿前大学士还活着,司徒赫会这么轻易就决定了她的命运吗?


不过是仗着自己爱他,娘家没人罢了!


书房里霎时间寂静下来。


司徒赫狭眸微眯,神色不明的看着陆锦仪……


他没想到平时胆小懦弱,温柔恭顺的人,也会阴阳怪气。


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烦躁:“来人,请她出去!”


说是请,还不如说是赶。


陆锦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弄玉轩,只感觉外面的寒风冷的刺骨。


她原以为自己嫁给司徒赫是三生有幸,却不想……


陆锦仪漠然的坐在绣桌前,不知疲倦的绣着锦绣山河图,全然不知道外面已经因为晋王要娶右相嫡女之事传得人尽皆知。


这几天,陆锦仪一直待在弄玉轩刺绣没有出去,司徒赫除了让人送来和离书,再也没有过来。


大概是刺绣的时间太长,她感觉眼前又一阵模糊黑暗。


眼睛是一个绣娘的命,她之前请太医看过,太医只说她是头风病。


可头风病怎会引起她眼前模糊!


等眼前清晰后,陆锦仪看着房间里昏暗的空间,又想起司徒赫和离书上所写的一句话。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七年夫妻,一朝别离,她如何欢喜。


这时,房间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陆锦仪抬眼望去:“娘……”


“啪!”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房间内霎时间安静下来。


陆母面目狰狞的看着陆锦仪:“你是不是不守妇道?否则,晋王为何要休了你!”


陆锦仪右脸瞬间红肿,她怔在原地,语气微弱:“娘,我没有。”


“不管有没有,府里现在不能没有王府的庇护,你快去求王爷不要休你!”


然而陆锦仪只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司徒赫有心休她,她求有何用?


陆母见状,疯狂的掐着陆锦仪的手臂,大吼:“你快去,难道你想害死全府,害你爹生前名誉尽毁吗?”


陆锦仪闻言,只看着陆母,叹道。


“娘……算了吧……”


她话还没有说完,陆母一个大力将她朝绣架上推了过去。


“嘭!”得一声,绣架全部倒在地上。


陆锦仪觉得掌心剧烈疼痛,她低头一看,一根绣针不知何时已刺入了她的掌心……


她脸色苍白,强忍着痛,抬头看向陆母:“娘,我能刺绣养你,我们还可以离开京城,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这样就无人会另眼看我们了。”


陆锦仪本来是以为娘担心的是两人生存和外人目光,然而却听陆母说。


“你那点绣品怎能和王府比?我告诉你,离了王府,我哪也不去!”


说完,陆母拉着陆锦仪的手,将她拽出房间。


陆锦仪发丝凌乱的被拖到院外,见母亲硬要将她带去见王爷,她再也忍不住开口。


“王爷从未喜欢过我……”


陆母步伐僵硬原地,她扭头看着陆锦仪:“你说什么?”


“我不过是那相府千金的替身……”陆锦仪自言自语,掌心刺破的部位鲜血一滴一滴落在雪地里。


陆母闻言,沉默一瞬,忽然开口:“跪下!”


陆锦仪脸色一顿,愣愣的看着她:“什么?”


陆母却没有解释,强行将她按着跪在雪地里。


“娘去找王爷,你就跪在这里,直到王爷答应不再与你和离,才能起来,知道吗?”


陆锦仪听着这话,心逐渐寒了下去。


陆母怜爱的蹲在她前面,轻轻整理了一下陆锦仪的头发:“我的好女儿,等王爷过来了,你就告诉他,你可以自降为侧妃,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懂吗?”


说完,陆母脚步匆匆的离开。


陆锦仪跪在雪地里,身边的雪已经变成红色,泪水无声的落下。


……


陆锦仪在弄玉轩跪了一天一夜,地上的衣摆已经覆满了雪,漫天飘散的雪花仿佛要将她淹没。


下午,身后的院门被无声的推开。


一双金线靴出现在陆锦仪视线,她僵硬的仰头。


司徒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厌恶。


“告诉你娘,你就算自降为妾,本王也要和离,倘若再纠缠不休,本王便直接休了你!”


陆锦仪的脸毫无血色,干裂的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


就看到刘管家带着几个小厮从她房中把那副已经完成的锦绣山河图搬了出来。


陆锦仪瞳孔骤缩,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那些人没有理她,快速的拿着东西从弄玉轩走出去。


陆锦仪想要去追,却被司徒赫一把抓住了手。


“不必追了!”


“什么意思?”


那是她花了三个月日夜不休的赶出来的,里面是她的心血。


“从现在起,那幅刺绣是雨柔为了皇上大寿,不眠不休绣出来的。”司徒赫凉薄的声音响起。


陆锦仪愣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良久,她声音轻颤:“为什么?”


“因为你挡了雨柔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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