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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简介
20世纪90年代末,苏童曾写过这样一个故事:
一个流行“火葬”的村子,一个上年纪的老人告诉他的儿女,他每天在黄昏的时候,看到水塘边有一只白鹤在饮水,可是告诉谁,谁都说没有见过那只白鹤。一天,老人继续告诉自己的儿孙,他想要乘着白鹤飞向天堂,他不想死在火里变成一缕烟、一捧灰,而是想要死在土里,这样才能被白鹤带走。
于是,孙子在土里挖了一个大坑,把老人给活埋了……
就是这个叫《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的故事,被一个年轻的中国导演翻拍成了一部具有诗意和悲壮感的电影,是一部关于死亡、关于土地的同名电影——《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片名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即是电影标题也是一句遗言。
入土为安是所有中国人的念想
解放前,中央领导就决定简化丧葬仪式,大力推行火葬。
151位主要领导都在火葬倡议书上签字,死后采用火葬,在当时考虑的因素有很多,主要原因有三个:破除封建迷信;节约丧葬成本;防止瘟疫。不过随着中国人口逐渐增加,土地资源也越发的稀缺,所以这也是禁止土葬的主要原因之一。
有一次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然后就问我妈:“火葬完之后和土葬一样要埋,为什么禁止土葬?提倡火葬?”得到的回答是:“提倡火葬最初的想法是骨灰放殡仪馆,能节约土地,但是乡下人都有农田,所以又都埋回去了”
在看过《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之后,感觉土葬在老一辈心中是一种根深蒂固,几千年传下来。
周礼中说“众生必死,死必归土”
礼运也说:“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
千年来,叶落归根,入土为安的观念,是中国每个人都知道的道理。
要说土葬未必不好,火葬也未必环保,这么看来,死亡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小孩以“埋人”为游戏,老人以“入土”为念想
火葬政策的突如其来让老人马新春开始紧张,老马为人做了一辈子的棺材,也画了一辈子的白鹤。能驾鹤西去是他此生最期盼的圆满结局,也是他面对死亡唯一的慰藉。老人憧憬着白鹤,实则是在憧憬一场体面的传统葬仪,是符合过去民俗的夙愿,试图以此达成对“寿终正寝”甚至“成仙”的希翼。
看片名就能想象出这样一幅图景:一位道骨仙风的老者,驾鹤轻盈而去,须眉飘飘,轻纱荡漾,身畔悬浮着团团白云,在日光下愈趋愈远。
老马不想通过烟囱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他希望在生命的最后,能够保留安置自己身体的权利,灵魂升入天堂,肉身还给土地。所以他不能放过每一个可以土葬的机会,在听说女儿的村子里有人偷偷埋葬但没有被举报后,他暗下决心——死在女儿家。
然而关乎生死选择的一瞬间,注定是那样艰难。老马在知道老伙伴被埋在了湖边的苞米地里,他就整天在湖边等白鹤,他等待的时候选择了一颗沙枣树,想要葬在那里。可是儿女们对他的想法并不在意,因为在年轻人的眼里,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火葬或土葬,有什么区别呢?年轻人不曾拥有那种深入骨髓的理念,所以他们无法理解老父亲那惶恐不安的心情。
儿女们虽然孝顺,却从不关心父亲的内心世界。
他们对待老人的日常,无非就是以三句话结束:该吃饭了。该睡觉了。别抽烟了。
后来,老马目睹了老伙计的火葬,他像是失去了心中最后的寄托,开始恍惚,在那只白鹤经常出现的地方,画了一个圈,他过于孤立无援,只能靠着幻觉来支撑自己,因为太害怕被火化,害怕死后无法升天,甚至对自家厨房的炊烟都心生惧意,开始执拗的一次次堵塞烟囱,被家人称为糊涂……
而孙子智娃和孙女苗苗天真懂事,是老马最好的伙伴。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正常,而连代人之间,总有一道鸿沟,反倒是隔代人之间无话不谈。孩童的世界天真无邪,他们可以和老人无障碍的交流,就像是两个极端,又相互平衡。孩子们会跟着爷爷一起,去追寻那只虚无缥缈的白鹤,直到一天。
老人终于和孙子达成共识,智娃卖力的挖着土坑,他想让爷爷开心,想让爷爷梦想成真,孩子天真的遵从内心,支持着爷爷不妥协的信仰,长达十几分钟,电影就一直这么纪录了这场死亡仪式。
“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老马安详平静地说。整日提心吊胆的老人,仿佛一下子放松了很多,当智娃和苗苗骑着木马走了后,一片温馨宁静,空留一只水鸭…沙枣树下那片新鲜湿润的土地,仿佛也在呼吸,像是在诉说白鹤的传说,最后慢慢的回归了圆满的寂静。
讲一个电影里的细节,不了解的人可能会看不懂。
电影中智娃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沙堆里憋气的游戏,看谁憋气的时间更长,就叫路过的爷爷也参与这个游戏,当他们一轮玩过之后,打算换对方开始埋,这里爷爷说了一句:爷爷都敢埋,呼噜爷抓头呢!(是老天爷杀头的意思)。
这个地方是一个伏笔,也就是在那个地方,也可能很多地方都是这样,在老人去世之后,下葬的时候子孙辈是不能填土的,会被认为不孝顺,所以可以想象在电影最后,老马让自己孙子活埋他的时候,内心有多么挣扎……
当入土为安的传统思想与火葬的当代思想相遇,务必会产生一定的碰撞,在这碰撞之间,电影《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展现的是社会变迁的诸多问题,从中引发我们的关注和思考,在无形中也彰显了东方电影的纪实美学。
写书的人,也徒用感伤、诗意的文字,方能留下对于精神故土的无限缅怀。
最后分享一个在知乎看到的评论:
讲个笑话,火葬会伤害灵魂,但是现在火葬越来越多所以灵魂越来越少。鉴于此地府修改律法,放宽投胎做人的标准,那些本来当畜生的灵魂都能投胎当人,所以现在动物越来越少,人渣越来越多......以上纯属虚构,切勿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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