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剧情简介
作者:相忘于江湖
1942年5月11日,晋察冀一分区3团5连接到紧急开会的通知。
一分区三团5连,就是原来的新3团12连,1941年根据地精兵简政以后,改为5连,连长杨才鑫和指导员高良玉急忙赶到团部,只见侦察连连长王九成、指导员王栋早就到了,正在和团长说话。
团长肖应棠是陕西人,长征时任干部团5连连长,参加了抢渡金沙江的任务,长征到达陕北,全连只剩下48人。全面抗战开始后,任115师独立团3营营长,后来升任三团团长。
原来,保定地下情报站送来紧急情报:日伪军1500余人分乘40多辆卡车,突袭石井一线。石井游击区是一分区根据地的前沿,从这里步行进山很快就能到达一分区的腹地杨家台、南北清醒村。
杨家台等地不仅有分区机关、医院和兵工厂,还有大量伤病员和战备物资。
开国少将肖应棠
军情似火,必须掩护机关和群众转移,但肖应棠手头只有5连和侦察连。
侦察连连长王九成和高良玉并不陌生,他们之前是12连的老搭档。1939年,高良玉任12连指导员,搭档东北军老兵陈玉书。黄土岭战斗后,陈玉书升任副营长,王九成接任连长。
王九成也是东北军出身,平时不离嘴最爱哼的曲子就是那首“松花江上”,久而久之,王九成就被指导员高良玉称为“大豆”。后来王九成调任侦察连连长,高良玉搭档换成了杨才鑫。
1940年秋百团大战以后,冀中根据地迅速发展,虽然1941年大规模精兵简政,但是在冈村宁次的“五一大扫荡”前,5个军分区的主力部队仍多达6万余人,军区机关人员很多。
1942年4月29日,日军“声东击西”,对冀南发起了“铁壁合围”,冀南军区机关在129师骑兵团拼死保护下突围,但是根据地遭到日伪军血洗。此时,冀中军民正筹备五一活动。
5月1日,蓄谋已久的冈村宁次转身对冀中根据地发起了突袭。
冀中根据地地处华北大平原,南邻冀南区,西靠北岳区、平西区,北面是北平,东面紧挨天津,隔平津铁路与冀东区相望,战略位置重要,还是晋察冀的“米袋子”和“钱袋子”。
“中国通”冈村宁次使用“铁壁合围”新战法,日军像铁梳子一样密不透风。扫荡之前还多次“声东击西”大造声势,让八路军产生了错觉和麻痹。大家都以为和以前一样例行公事,没想到“狼”真来了。
就在冀中军民观看话剧《日出》时,日军5万重兵发起了“向心合围”。由于此前形势大好,导致“精兵简政”不彻底,根据地背着“大包袱”。而肖应棠只能从2个连拿出一个去阻击,争取转移时间。
团长一番话,两个连长和指导员都心如明镜:阻击,无异于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三团5连的前身是新三团12连,参加过狼牙山保卫战。
1941年9月,日伪军对狼牙山“大扫荡”,肖应棠三团一个连奉命死守松山村,陈宗坤20团一个连死守管头村。管头村这个连为了全团撤离被日军包围全部战死,连长被敌人残忍割下首级,悬挂在村头示众。
三团撤退中险象环生,易县日伪军300余人向狼牙山开来。此时3营12连从冀南根据地赶了回来,连长杨才鑫、指导员高良玉不顾长途劳累,立即向团长肖应棠请战。
肖应棠很舍不得12连连续血拼,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再三嘱咐,转移日军注意力不可恋战。12连在臭水沟面对日军两面夹击,警备队的汉奸熟悉地形,12连多次尝试摆脱不掉。
弹尽粮绝之后,杨才鑫、高良玉带领战士们向大山里钻,一路上大部分被日军射杀。12连足够英勇,但是一团7连出了一个更厉害的“狼牙山五壮士”,抢走了他们的风头。
有一句话,在连队很流行:八路军,本来就是为保护人民牺牲自己的!
正因为有过血战的经历,所以高良玉对重建后的5连很有信心。
而老搭档王九成的侦察连也不含糊,所以在生死面前,高良玉的5连和老搭档王九成的侦察连杠上了。当然,大家争抢的不是留下来掩护群众转移,而是抢破头到土门村去打阻击。
高良玉和连长杨才鑫的理由很充足,5连人多力量大,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可是王九成、王栋的理由也令人信服,侦察连虽然人数较少但都是老兵一个顶俩,每人一长一短两支枪。
日伪军最晚下午3点就能到达土门村的山口,团长肖应棠当机立断把阻击任务给了侦察连。王九成和王栋高高兴兴走了,临走之前,王九成还拍拍高良玉的肩膀:“老伙计,别忘了咱们的大豆高粱。”
大豆和高粱,即使东北也是华北大平原和山地丘陵普遍种植的农作物“主粮”。
看着王九成和王栋渐渐远去的背影,高良玉和杨才鑫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起望望肖应棠:“团长,石井和土门村可都是我们5连的防区啊?”肖应棠一挥手:“都火烧眉毛了,还分什么你我?”
按照团长肖应棠的部署,土门村的阻击至少要坚持5个小时。
在团部一别,高良玉再也没看到整天把“我的家在松花江上”挂在嘴边的王九成。后来他听说,侦察连连长王九成和阻击一线的加强排几乎全部牺牲,身负重伤的王九成抬到高士庄村就牺牲了。
第二天上午,团长肖应棠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5连指导员高良玉要改名“高粱”。肖应棠大惑不解,一问原因高良玉哭了:“团长,大豆就是王九成啊。大豆没了,还有高粱。”
王九成和侦察连的战士们用自己鲜活的生命,给机关转移赢得了时间。
但是这一次冈村宁次是有备而来,四面合围的日伪军很快就逼近一分区的腹地刘家台。这里距离三分区已经很近了,而晋察冀、冀中的大量机构都在三分区,包括整训的冀中教导队。
但是高粱和5连的示警没有引起警觉,教导队200余人全军覆没。新上任不久的一分区参谋长徐德操急忙赶来,看到教导队和日军白刃战后惨烈的现场不禁悲从中来,当场痛哭失声。
1944年,支队政委高粱选择了去画报社当摄影记者。
早在1939年初,因为记者沙飞的影响,高粱对摄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五一大扫荡”老战友王九成的牺牲,更让他产生了用相机留住战友们生活和战斗瞬间的冲动。
1947年11月,石家庄战役,我军一个团的团长、政委因误踩地雷双双牺牲。四纵司令员曾思玉让摄影记者高粱代理团长兼政委,指挥部队打进石家庄。结果,丢下相机的高粱不辱使命。
1978年,高粮没有出任省军区司令员,而是选择重回《人民日报》当记者。晚年的高粱,写了不少抗战时期的回忆录。2006年10月21日,从八路军指挥员到摄影记者的高粱去世,享年8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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